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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节 鄂伦春族“摩苏昆”英雄复仇故事 (第2/2页)

林,林中有三棵很大的树,树的顶尖藏着一个窝,窝里有九颗巨卵,那就是犸猊的灵魂。那里由妖鹰和三条带毒液的三角巨蛇守着。格帕欠和宝马先除掉了妖鹰,然后射死了三条巨蛇,取走了九颗巨卵。这卵早摔晚摔都不行,只能在犸猊将死未死的时候摔出去,犸猊便彻底完蛋。

        犸猊虽死,格帕欠的父母还得不到解放。因为犸猊的第九个老婆快要临产,生下的小犸猊将更凶狠,任何力量都消灭不了他,只能在他未出母腹之前便除掉。

        格帕欠甩掉了犸猊八个老婆的纠缠,把她们杀的杀,砍的砍,全都处置完毕,又把第九个女妖从头到脚劈为两半,没想到“蹭”地从她肚子里蹦出来一个小犸猊。幸好他是蹦出来而不是生下来的,否则格帕欠将前功尽弃,白累一场,甚至会被小犸猊所杀害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犸猊最初只是很小的个头,越打越长个,原先是招架,后来便改为进攻,显然格帕欠不能力敌。宝马把疲劳的主人到河边草地,让他在那里熟睡,然后它飞走了。原来在河边的一棵落叶松上,有个窝,里边装着小犸猊的灵魂,由一大妖鹰看守。趁妖鹰睡着的时候,宝马把窝里的七把铁锉掏出、折断。小犸猊立即在地上打滚,被格帕欠射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人们欢庆胜利的时候,不料河水波涛滚滚,水柱冲天,洪水即将到来。宝马告诉主人,这是小犸猊的妖法作怪,只有让它下水去与犸猊搏斗,才能免除人间的灾难。说完,泪如泉涌。它呜咽了一小会儿,便抖起银鬃,竖起长尾,扎进了波涛之中。三天以后,风平浪静,宝马漂浮水面,满身创伤。

        格帕欠既是自然暴力的征服者,也是为氏族部落复仇的英雄,他的英雄品格比较完整,已相当接近一般英雄史诗的主人公。这一史诗洋溢着对男性英雄的崇拜,而这些英雄又都是现实生活中的猎人。狩猎的生产工具主要是马和弓箭,因此马与箭在作品里有特殊的地位。尤其是马,因为是有生命的,完全人格化。宝马忠于主人,它的死非常壮烈。

        以狩猎为主的鄂伦春族,对鹰的态度,不同于以渔业为主的赫哲族。因为日常大鹰成为猎户的大灾难,在林区便是如此,所以“摩苏昆”的鹰无一例外都是妖鹰。猎人射鹰练就了高超的本领,神箭手甚至能一箭射下一连串的鹰,所以妖鹰必败于英雄。

        格帕欠不像“伊玛堪”的英雄是徒手搏斗。他不但有锐箭,还有盟兄弟们送他的各种精良的金属武器。史诗中有战争场面,出阵助战的有一百多人,已初具部落之战的规模与气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摩苏昆”英雄复仇故事较之“伊玛堪”英雄复仇故事向前推进了一步。从观念形态分析,反映的是典型的父权制社会,没有阶级压迫,抵御外族的侵略成为全氏族的义务。谁能在复仇战斗中取胜,谁便是最受崇拜的英雄。

        鄂伦春族解放前所信仰的萨满教,在作品中突出的反映是灵魂观念、灵魂独立存在、相互转化等。因此多次出现过灵魂寄于他物之说,把延续生命的希望寄托在灵魂独立的信仰上。这是一种很原始的思维,属于原始宗教幻想。今天,我们当然不会相信灵魂的独立存在,但不妨作为一种艺术手法看待。它的美是质朴的,反映了原始初民的审美理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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